第23章 青铜之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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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明右手指尖残留的温热尚未褪去，左臂青铜化的皮肤却已蔓延至肩胛骨。他低头凝视海面下浮动的青铜棺材群，那些本该封印历代宿主的容器此刻正渗出暗绿色黏液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透过锈蚀的金属缝隙窥视着他。

"锚点果然在你这里..."沙哑男声从海底传来，惊起一群银色飞鱼。苏明旋身掷出铜铃，云雷纹在空中炸开成屏障。三具青铜巨人破浪而出，关节处延伸出锋利的骨刺，眼窝里跳动着与少女们相同的幽蓝火焰。

领头的巨人举起由青铜锁链缠绕的巨斧，斧刃上刻满苏明在不同时间线死亡的瞬间：七岁被绑在实验室的焦黑躯体、二十五岁在时空乱流中碎裂的半截手臂、还有此刻被他捏碎玉髓时溅落的血珠。斧刃划过的轨迹竟与记忆画面完全重合。

"母亲说得没错，钥匙先生总会自己送上门。"巨人喉咙里发出齿轮摩擦般的笑声，海面突然升起数百根青铜触须。苏明本能地握紧仍在发热的血色玉髓，那些触须却在触及玉髓表面时诡异地扭曲消散。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青铜化皮肤正在渗出血珠，滴落在海水中竟凝结成散发着微光的青铜结晶。

海底传来沉闷的震动，七座青铜方尖碑破土而出。碑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铭文，当苏明的血液顺着碑文流动时，那些古老字符竟化作立体影像涌入脑海。他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不同平行世界经历的死亡场景：被林梧幽推下悬崖时抓住她衣角的指尖、在时空漩涡中与她十指相扣的掌心、还有最后将青铜钥匙刺入自己胸膛的决绝表情。

"原来我们才是彼此的牢笼。"苏明轻声呢喃，血色玉髓突然悬浮在他掌心上方三寸处。七座方尖碑同时发出轰鸣，海水形成逆时针漩涡，将他和青铜巨人卷入其中。在失重状态下，他看到每个巨人的核心都封印着不同版本的自己——举着注射器的少女本体、操控青铜触须的暗影形态、甚至是此刻正在与他对峙的这个巨人。

当青铜巨人挥斧劈下的瞬间，苏明突然张开双臂迎上去。斧刃穿透胸膛的刹那，他左手抓住斧柄用力扭转，右手将玉髓按进伤口。剧烈的疼痛中，无数青铜齿轮从伤口喷涌而出，与巨人内部的机械结构产生共鸣。两具躯体在能量对冲中同时崩解，青铜碎片坠入深海时竟拼凑成完整的星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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